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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陈宁辉

新世纪以来，全球经济和社会发展不断面临新的机遇和挑战、中国经济加速结构调整，中国零售业的发展也迎来了新的故事。

2000年，以沃尔玛为代表的外资企业来势汹汹，国内连锁店方兴未艾，国美电器开始异地扩张，此时的中国零售业百货商场还是主导。

2020年，新零售、无界零售等概念依旧风生水起，社区团购、到家业务等新生模式应接不暇，网络零售占社会零售总额比超过了20%，而百货的风华殆尽，连城市综合体也在积极寻求新的增长点。

毫无疑问，过去的20年，是中国零售突飞猛进的二十年。回望中国零售20年，无论是个人还是企业，无论是激流勇进者还是激流勇退者，都应该被记录。

从传统零售到新零售

在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的时间，中国零售业快速发展，无论是市场规模还是业态模式都实现了跨越式发展，从最开始的“模仿”到新零售这样原创模式的出现，进入到新世纪后，中国零售业态快速实现了规模化发展，并快速推进了传统零售到新零售的模式更迭。

从2000年3.9万亿到2020年的39.2万亿，20年间中国社零总额翻了10倍，规模化增长曾一度给零售业带来了繁华生机，但也出现了红利消失的过程。在这个过程，持续化特性的零售业面临压力和冲击仍然表现出顽强的生命力，通过模式转化、业态创新、资本重组等手段破茧成蝶。

2001年至2010年这十年，无疑是中国零售业发展史上的“黄金十年”。一方面，在同外资竞争上，本土零售商有了阶段性成果。另一方面，以PC电商和垂直电商为代表，以用户流量为主导，以移动互联网为基石的零售革命正快速萌芽，令世界瞩目。

2003年，C2C模式的淘宝网诞生。

2004年，京东商城的前身京东多媒体上线。

2006年，腾讯成立拍拍。

2008年，唯品会诞生。

2009年11月11日，淘宝商城开启的第一个“双十一”促销狂欢当日的营业额就超过了5000万。此举一定意义上宣告着传统零售的时代红利已用尽，中国零售业开启了以用户为中心、数据驱动、体验为王等互联网思维运营的全新零售时代。

2011年，京东融资了15亿元，正式宣战阿里巴巴，而次年天猫商城也正式诞生。彼时，各大电商平台正气势汹汹的杀入零售市场，直至2016年新零售概念的首次提出，盒马鲜生等代表的出现，中国零售业正式迈入了新零售时代。

这期间，2019年亚马逊超越沃尔玛，成为全球最大的零售企业；国内最大的零售企业也从华联等为代表的百货商场，转为阿里巴巴、京东等平台型企业。2020年全国网上零售额117601亿元，比上年增长10.9%，网络零售市场规模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也在不断增长。

马云和王健林在2012年的一场关于线上、线下零售的亿元对赌，背后折射的正是互联网企业攻入零售市场的现象。而面对电商平台的“杀入”，零售商们也积极转型，寻求突围。以永辉为例，积极拥抱互联网企业，2017年12月转让公司5%股份给腾讯，并在同年推出了主打“超市+餐饮”业态的超级物种门店。

线上探索实体零售，线下联合互联网企业，线上线下紧密融合，一场引领世界的零售革命正在上演。

从外资急入到本土狂奔

2000年1月21日，新任国家国内贸易局局长杨树德在全国商品流通会上道：“加入世贸组织后，我国承诺在三到五年的时间内，逐步取消外商从事商品流通经营的一切限制，除了极个别商品外，外商可以从事各种商品的零售、批发、代理和特许经营，可以合资合作，也可以独资经营，对外商商业企业的地域和数量限制也将逐步取消。”2001年12月11日，中国正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这一中国经济发展的里程碑时刻，也是中国零售市场外资和本土零售商争夺最为激烈的开始。

家乐福在中国市场的攻城略地从施荣乐被调任中国大陆市场开始，其任职7年间，家乐福在国内开出了81家门店，2003年-2006年期间每年新增16家，至2010年在国内布局的省份就达23个，2001年，当时家乐福在中国大陆开出的27家大卖场销售额就超过了80亿，这一数据仅次于联华超市。

同为全球大卖场巨头的沃尔玛，同样拥有敏锐的嗅觉，2001年在中国新增的门店数是其过去5年的总和。事实上其1999年的销售额就高达1602亿美元，几乎是中国3万亿人民币零售综合的一半。外资零售企业在中国的迅猛发展之势超乎业内人士的预料，常常是家乐福、麦德龙开到哪，哪的本土零售企业就作鸟兽散，力量对比悬殊。

开放并不意味着不保护。面对来势汹汹的外资，本土企业和政府部门积极应对。一方面，对外资企业施压。比如2000年11月和2001年8月，国务院还连发两道禁令，对家乐福快速扩张开店做法紧急叫停。另一方面，本土零售企业的合作和创新。比如2001年成立了“北京首联”，到后面的上海百联、武商联等等。有数据显示，2003年在整合联华、华联、友谊、物质等后的百联集团，两年后营业额就达到了1385亿元。

在这场外资与本土零售企业的争夺战中，有掉队的，也有新生的，价格战、限制战、跑马圈地轰轰烈烈，外资如家乐福收购台湾乐购乐客多7家店、美国家得宝1亿美元收购家世界；内资如百联合并了第一百货和华联商厦、物美先后收购北京美廉美和新华百货等。

如今，一番龙争虎斗后，外资褪色，国外零售商不断在国内关店止损。2010年，家乐福在华大卖场业态第一的位置被大润发正式取代，这家10年间出尽风头的外资零售商初露疲态，其在中国市场也关店频频：3月22日，家乐福大连新华绿洲店正式闭店；7月28日，西安小寨店因经营不善关张。与此同时，本土零售商持续狂奔，面对外资和电商双向挑战，也在积极突围。

中国零售江湖，依旧在创造着英雄。

从百货到购物中心

1990年以前的中国零售业态一直处于以大型百货店为主体的单一业态阶段，随着我国流通领域进入买房市场开始，这种局面开始被慢慢打破。尤其是1996年开始，三、五年的时间，中国单一的百货店零售业态就发展为以连锁超市为主体的多业态并存格局。而1996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广州天河城开业。

1996年，天河城在广州开业，被视为中国购物中心发展元年，但购物中心“跑马圈地”式的发展还是在21世纪。因此，从2000年开始，中国零售商业业态逐渐从百货转型为购物中心。

相比百货，购物中心的经营体量大，能提供一站式购物体验，经营项目更加多元化并专业化，因此在传统百货经过十几年发展后的呈现出饱和及分化状态后，聚客优势明显的购物中心成为主舞台。数据显示，2003年至2009年期间，购物中心销售增长幅度超3倍，在社零总额的占比由0.3%上涨至1%，彰显了良好的市场竞争力。

据联商网零售研究中心的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年底，商业建筑面积在2万方以上、已开业的商业项目数量超过了五千家，其中2010年至2015年爆发式增长。也就是从2015年开始，中国购物中心的增幅开始回落，虽然每年仍然有四、五百家新商业入市，但已经进入了存量时代。

相比式弱的供应市场，现阶段购物中心的运营已经进入了以用户中心的精细化运营，通过增强新兴品牌和体验式业态，从比拼硬件到比拼软件，场景营销、IP营销等系列运营手段提升竞争力。消费模式升级、代际差异显化、Z时代个性化凸显，购物中心“野蛮化发展时代”结束，已然是一个新的竞争格局。

全维数字化

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不仅带来了电商和新零售，也推进了零售业的数字化发展。中国零售20年来，以互联网为代表的新技术不断普及，更紧密的连接了消费者、商品、卖场，人货场被重构。

2016年天猫双11上线了全新AR互动游戏“找狂欢猫，赢奖品”活动，期间，共有包括星巴克、肯德基等40多个品牌商家，3万多家线下门店，500家电影院，全国2000家星巴克门店，5000家KFC门店等品牌参与其中。截止11月9日，累计访问用户近亿，参与捉猫的用户超过6000万，捉猫次数超过16亿次。这场将“黑科技”与消费场景相结合的营销策略是典型的零售数字化，通过技术革新赋能外源性增长，数字时代的中国零售富有更强的韧性。

尤其是2020年疫情的发生，倒逼了一批零售企业加速数字化转型。横向上看，加速了直播电商、社区团购等销售场景的发展；纵向上看，催生了数字化导购、业务中台等数字化商业应用的诞生。以互联网技术+消费场景的零售新场景内容正在显现。

可以说，我们所处的世界正在迅速数字化，电子商务、云计算、移动支付等科技已经彻底改变了消费者的购物行为与分享方式。

社区服务精细化发展

零售业发展进程中，新零售的热度一直持续着，随着不断完善的数字化技术、智能供应链等基于本地配送运力所形成的零售市场成为距离消费者最近的消费场景。尤其在疫情影响下，消费者对即时零售的需求被放大，社区商业的服务更注重精细化发展。

盒马鲜生模式以外，围绕社区场景的新零售模式备受关注。既有全家、罗森这些拥有完整的服务开发体系的便利店，在城市连锁化布局；也有中商惠民等代表的B2B企业，通过重塑传统“夫妻店”供应链和品牌形象，让社区店重获生机。更典型的是以永辉、物美等传统零售企业和以阿里巴巴、京东等电商零售企业，在积极探索新商业模式，布局社区门店的同时，也给行业带来了新的方向。

典型的如2020年兴起的“社区团购”。2020年，阿里巴巴、京东、拼多多、腾讯、美团等互联网企业纷纷布局社区团购。

艾媒咨询数据显示，在疫情的刺激下，2020年社区团购市场发展迅猛，市场规模预计将达720亿元；并预计到2022年中国社区团购市场规模将超过1220亿元，年增长率达到28.4%。

社区团购具有传统商超不可比拟的供应链和物理空间优势，虽然对传统商超有一定重启，但也能推动传统零售商加速数字化转型，以打通线上线下融合，进一步提升自身能力壁垒。

结语

江湖，自有英雄在。

2000年，一位怀揣零售事业梦想的年轻人在西子湖畔创立了中国首个零售互联网服务平台——《联商网》后，20年匠心耕耘，与中国零售共同经历裂变、融合、创新与共生，已经发展成为中国零售商业最具影响力的综合服务平台。

如今，同样站在“中国新零售之都”的杭州，它将继续带着对中国零售的“荣光与梦想”，砺戈秣马，踵事增华。

从2000年到2020年，是中国零售迅猛发展的20年，开创了中国零售异常精彩的新世纪篇章。零售20年，我们一起走过，2021联商网大会暨致敬中国零售20年庆典将于4月8日-9日在杭州举行，诚邀参与，共襄盛举。

*本文系联商网特别策划“中国零售20年”系列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