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夫

雷军太土 黄章太笨 乔布斯也就那么回事

2013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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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锤子科技的会议室中,罗永浩一脸坦然,没有搞砸了的懊悔。327日晚上的北京国家会议中心,面对台下2000多名听众,口才很好的“罗老师”拖堂了:原定两个小时的发布会拉长到3个小时,他演示的手机RomSmartisan OS)也并没有吹嘘的那么革命性。发布会结束之后老罗回到家里,打开iPad一看,几乎100%评论都在骂他。

 这是一次还没准备好的发布会,Smartisan OS要到615日才正式发布,锤子手机则要明年才能见到庐山真面目。直到发布会前20分钟,老罗仍然躲在小屋里改PPT,这也是他第一次不经过彩排就做的演讲,而他过去演讲至少要排练个三五次。为了防止演示的手机出故障,现场准备了10部手机以便随时切换。

 以老罗吹毛求疵的个性,他根本不能开这个发布会,他一直将乔布斯作为参照物:要么不发布,发布的话就要拿出完美的产品。但他又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既要给天使投资人信心,还要为接下来的A轮融资创造条件。

 虽然只是个半成品,Smartisan OS仍然给听众们不少惊喜,像智能解锁、优化的通讯录、主屏幕与应用切换、镜中的自己等功能,其实都充分体现了老罗的想象力,也挖掘了一些用户的潜在需求。例如,为了防止用户发了短信后后悔,系统自动设置了3秒延迟并显示进度条,你可以赶紧取消发送。再比如,应用程序多了之后,手机桌面各个图标会出现多条提示,看起来很烦,而在Smartisan OS中,用户只需用手从下往上拂过屏幕,这些提示就全都没有了。

 老罗花时间最多的还是手机桌面。他问大家,为什么iPhone的图标都要做成圆角正方形,为什么安卓图标乱得一塌糊涂?他认为,手机厂商根本没有理解苹果的美学哲学。卖了半天关子,他终于拿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手机桌面图标区域只放9个图标做成九宫格,加上软键盘区域的3个常用App的图标,手机屏幕上只有12个图标。而且,手机壁纸只能用纯黑色。“所有用风景图片做默认壁纸的厂商都是土包子”他咬牙切齿地说,要知道,目前主流手机的桌面配置都是20个(4×5)图标加风景图片。

 改改图标,实在算不上是革命性的创新,罗永浩冲进了手机江湖,他抡起锤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乱砸,就像20111120日他在北京西门子总部门前砸那3台问题冰箱一样。他嘲笑三星是“世界最大的农民企业”,魅族“工业设计很业余,设计上的硬伤都是愚蠢的硬伤”,联想则是“渠道和生产上的传统优势很强,至于产品……没人在讨论他们的产品”。即使是对于自己比较欣赏的苹果和小米他也毫不留情:“小米2划屏时会丢帧”,苹果则“超越它也只是迟早的事”。他甚至觉得,雷军太土,黄章太笨,乔布斯也就那么回事。

 看看他对乔布斯的这段评价:我自己认为才是他(乔布斯)的传人,虽然瞧不起他的人品,但欣赏他的能力和专注,我这辈子从他身上是唯一学到东西的,从别人身上学不到什么。所以我昨天晚上看到外媒的英文报道,说我要干死苹果,但是非常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发布会做得特别像苹果,这是他妈的对我完全不了解。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从精神上继承了乔布斯,我认为苹果公司根本不是乔布斯的传人,当然苹果公司肯定不这么想,公众也不这么想,需要时间去证明。我从心理上自视为他的传人,所以把舞台布置成那个样子。其实很简单,两边挂幕布各打四个灯,苹果就是不花钱办事牛逼,舞台都是场地提供的,大幕布很少有人用,用也会很俗。我用的跟苹果一模一样,装的是Keynote软件,那是苹果默认的主题,有人说你为什么不换个主题呀,我靠,这个是默认的主题,最好看,这有什么奇怪呢?所以你挂了帘打了幕布,打了左右各四处灯共八个灯,用了Keynote软件,就跟乔布斯一模一样了。接下来讲的呢,每个人都不一样了。雷军讲的吓死人,我讲的也不是乔布斯风格,就是好玩嘛,我也不是像乔布斯那么端着的人,而是嘻嘻哈哈。

 他的高调确实吸引了很多眼球。从去年下半年宣布要做手机一直到现在,虽然一款产品都没做出来,市场上铺天盖地却都是他的声音。对于很多人斥责他高调的说法,老罗也嗤之以鼻:“我不高调就没人知道我做手机,没人知道我招什么人、找什么投资呀?我现在所有的资源、钱、人都是因为高调来的。在高调这件事上,收益多大我比谁都清楚!结果一群傻逼围着我说你要低调,太他妈可笑了,我就没见过这么可笑的事情!”

 通过“忽悠”,他成功地启动了项目。去年,经历了20多次碰壁之后,他拿到了陌陌创始人唐岩等的900万元天使投资,占公司18%股份。唐岩也位感觉非常好的产品经理,担任网易总编辑时提出要做“有态度”的新闻,,老罗觉得唐岩之所以投他,也是因为两人有相近的气质。

 这是一种非常矫情的气质,用老罗的话说就是“工匠精神”——追求极致追求完美,做到自己满意才拿出来给别人看。在演示计时器弹簧功能时,老罗笑着做了好几遍,他说自己已经在台下做了上千遍,每一遍都有满足感。

 老罗的满足感一向来自于较真,他的朋友、中央电视台主持人柴静透露,巨蟹座的罗永浩十分难缠,会把身边的人弄疯。如果办公室里有蟑螂,他会让下属去买药,并在一分钟后嘱咐要去街角第三家店,再过一分钟交代你具体撒在什么地方,半个小时后他就出现在现场亲手操作。

 这个人不做则已,要做就要做最牛逼的Rom、最牛逼的手机,当然,这个他拥有对“牛逼”一词的最终解释权。他已把手机的价位定在了2500-3000元,这个区间也是国产手机的“百慕大”,谁进去谁死,而他表示不信这个邪。“我肯定卖这个价格,行不行都卖这个价格,不行我就不做了。”

 不过,要做一款高端手机,25个人、900万元显然不够,看看刚刚站稳脚跟的小米,先后三轮融了3.47亿美元,员工总数达到1500人。

 对罗永浩来说,下一步的关键也是找钱、招人。他计划在两个月内搞定公司的A轮融资,通过出让20%的公司股份,融到8000万至1亿人民币。

 同时进行的就是招人。48日,罗永浩在自己微博上贴上了招聘告示,要花100万元招聘软件研发总监。他需要软件人才、硬件人才、BD人才、电商人才,最不需要的应该是营销和公关人才了。他计划在短期内将软件研发队伍扩充到150人,还挖了一位摩托罗拉出来的资深人士,负责组建40人的硬件研发团队。

 他承认,最搞不定的就是工程师了。他跟设计师有很多共同语言,产品经理听他讲3个理念就乖乖跟着过来了,只有那些理工男,跟他们谈设计没有感觉,谈产品也没兴趣,只好谈钱了。100万年薪是什么概念?猎头公司资深人士沈昂表示,符合老罗条件的总监一般薪水能开到七八十万元,这也意味着老罗给的要高25%以上。

 生产将交给代工厂。为了保证时间和质量,他愿意融资时优先考虑制造业巨头。对于原材料采购和生产过程中占压的巨额资金他也有所了解,融资时他希望能够谈成两笔资金,第一笔8000万元,然后根据生产进度追加2000-4000万元。

 谈到将来手机怎么卖,老罗表示将会是自有电商和第三方电商两条腿走路。他也会学小米搞预售,而且是全额预售。“就凭我的300万粉丝,光预售就能卖出个10万部,每部手机卖3000块,能收到多少钱?3个亿还是30个亿?”说着他打开了手机上的计算器,“这样我就有了3个亿”。说到底他仍然不算是个商人,至少是不精于计算的商人。在此之前,他没有特别值得称道的商业实践,只做过两家小公司,也谈不上有多么成功——牛博网最后被关闭,老罗英语一年不过1000多万元的收入。老罗英语做活动时,他经常不听财务主管劝告,直接选择效果最好却也最贵的方案。

 幸好,这是一个更加开放的年代,不要平庸,只要出位文艺气质和工匠精神帮助罗永浩迈出了创业的第一步,615日发布的Smartisan OS总能带来拥趸。接下来他将面对竞争对手的打压,如果发展够茁壮,还有抄袭,以及克服事必躬亲和不会算账给公司带来的困扰。他能Hold住更大场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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