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说的：“商品到货币是一次惊险的跳跃。如果掉下去，那么摔碎的不仅是商品，而是商品的所有者。”

我想，“惊险的跳跃”这个词，拿来形容互联网产品从小到大的过程一点也不为过。

任何有野心的产品都要经历从小到大的全历程。在这个历程之中又要处理平台扩张带来的无序、冲突以及价值统一。

小而美容易做，大而全却是横亘在所有产品面前的一道天堑。从小到大的过程中，必然会面临平台扩张带来的种种问题。

所幸，知乎正在完成“惊险一跃”，小众的知乎成为大众的知乎。知乎在这个过程之中正在开拓无人区，建立理想国。

从圈地自萌到知识普惠

“圈地自萌”，这是个出自于日本宅文化中的网络流行语，指的是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自娱自乐。

这个词拿来形容3年前或者是4年前的知乎，可能一点也不为过。

不过，以知乎今天的体量和规模来看，“圈地自萌”早已经成为历史。

仔细去审视2016年年初至今，知乎的种种变化，你会发现它遵循了中国互联网明星产品从工具到生态的普遍规律。知乎在克制中，逐渐由单薄走向丰满。

从用户规模来看，2014年知乎才600万用户，2017年这个数据发展到了6500万，如今更是达到了1.6亿用户。过亿用户规模，意味着知乎从一开始的北上广深用户为主，发展到二三线城市用户也在进入其中，它更具包容性和普惠价值。

从社区内容来看，知乎一开始只有问答，后来不断加入了想法、文章等板块，最初单纯的图文内容，也变成了文字、图片、视频的立体式内容结构，甚至发展出了一套包括Live、私家课、书店等一整套知识市场产品体系。

从社区氛围来看，知乎一开始开始聚焦在互联网、程序员领域，讨论偏技术化。

经过四年发展，知乎发展到了各行各业、各个领域的内容都可以讨论；从互联网到IT，从游戏到哲学，从历史到金融，从生物学到社会学，几乎每个领域都有专业人士能给出解答。

虽然这个过程中，知乎不乏竞争对手的挑战，也或多或少会有缺憾，但你会发现，它在克制中成长，做一件事像一件事，做一件事成一件事。

制度和用户主导的社区

在我看来，中文互联网世界，还从未出现过一个平台扩张从小众变为大众之后还能够最大程度上维持调性的社区。特别是还以知识分享这个严肃目标为目标的社区。

任何一个小众事物在变成大众时，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问题。

1、新用户和老用户之间存在相互排斥的现象；

2、社区原有氛围随着新用户的涌入逐渐发生变化；

3、内容质量伴随着新用户的进入出现下降的情况；

贴吧、天涯曾经面临过类似的问题。这就像是你热爱的歌手，你希望他永远都是一小撮人喜欢。显然，这种想法是自私的。平台从小到大，需要平台反复权衡，走稳每一步。

知乎却在三个层面上解决了这个问题：

信息与人的连接，信息的获取与推荐，平台的制度和氛围。

1、特有的社区结构形成了开放式Feed流

过去我们常常吐槽，算法推荐会造成信息茧房效应。那是因为单纯的资讯Feed流会根据关键词最后只给你推荐你所关心的东西。

由于知乎的特殊机制（头部用户关注、收藏、点赞后，会被其他用户看到），知乎的算法推荐并不像其他平台的算法推荐会导致信息茧房的问题。

再加上Crystalball(水晶球)系统这套应用算法会利用深度神经网络来做推荐内容的召回和排序，为用户推荐感兴趣且对用户成长有帮助的内容。

在知乎中，你的视野其实是由自己和外界共同决定的。

知乎特有的社区制度在AI技术的帮助下，形成了今天信息流产品中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2、用技术和制度维系有序的讨论氛围

在其他社区产品之中，讨论往往是由谁的声音大所决定的。但是知乎形成了一整套维系社区讨论氛围的有效手段。

比如说，通过AI技术应用来维护认真、专业、友善的讨论氛围， 像“瓦力”的识别处理，AI可以自动识别破坏社区氛围、内容、质量和不友善的用户攻击行为。

再加上每个答主都有权限关闭评论、折叠回复，用户与用户之间实现了制衡，每一个用户都有权利为维护社区氛围做出贡献。

3、顶踩机制形成公平合理的投票制度

这和其他社区转发评论的喇叭机制截然不同，知乎的顶踩、感谢、收藏机制形成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投票制度”。

我过去在《知乎卢浮宫：相对的5%和95%》中就说过：

知乎可以看成是一个议会大厅，议员们需要有序发言、讲事实摆道理才能参与进讨论，获得其他议员的认可。

在投票机制中，赞同数越多在回答排序中靠前从而增加回答的曝光率，因此用户在较快的时间里回答出高质量的答案就能获取较多赞同。用户也可以对回答进行反对，收到较多反对票的回答会被系统进行排序上的降低甚至是折叠。

知乎的社区结构处处都是把权利下放给用户，用户与用户之间又能在悄然不觉之间，形成相互制衡。

这就像是一个精巧的“平衡车”，总是能在摇摆之间实现自动纠偏。社区在制衡之间完成了自净。

这一系列方式构建起了一个智能社区，可以放大知乎平台化的正向网络效应，解决噪音效应，实现知识普惠。知乎也因此完成了社区从小到大的“惊险一跃”。

知乎的无人区与理想国

某种意义上看，知乎正在进入“无人区”——消遣和娱乐，是人的天性，而获取知识、提升认知、分享经验，往往是逆人性而为的。

纵观中国互联网圈，亿级用户的社区产品往往是以娱乐消遣为主，如抖音、快手等。

一个以知识、经验共享为目标社区，某种意义上看，是在和人爱玩的天性做对抗。但是知乎恰恰是在这条路上努力尝试，而且初步达成了目标。

虽然最早被誉为中国版的Quora，但从2016年平台生态化之后，知乎所做的事情，正是开拓知识的边界。在全世界范围的互联网创业中去看，这都是少有的。

柏拉图在《理想国》里曾写下这样一段话：

这些快感从他们出生之日起就附在他们身上，成为一种引诱他们堕落的力量，把他们往下拖，使他们的灵魂的视野转向下层的东西……催促那些最优秀的人才去掌握已经被证明了是最了不起的知识。他们必须不停地上进，直到到达完美。 

2000多年来，积累知识、了解过去、获取经验，一直人类社会最美好的愿望。

娱乐至死的中文互联网世界并不应该是全部。这个世界应该有更多严肃的讨论、向上的欲求。

正如周源所说的：

中文互联网除娱乐化外，一定有另一条可选的道路。知识不应该是小众的，知识应该普惠每一位个体。

知乎独特的产品体系，构建了一个近似于古雅典“公民大会”和“城邦制度”的社区。这个社区正在建立起中文互联网世界的知识“理想国”。

------------------------------------------

作者：深几度，微信号：852405518，公众号“深几度”，欢迎署名转载。

作者系独立撰稿人。钛媒体、品途网2016年度十大作者，腾讯科技2015年度最具影响力自媒体。关注人工智能、移动互联、数码家电的产业融合，文章在界面、今日头条、搜狐、腾讯、新浪、网易等30余家平台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