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燃次元

撰文/曹杨 张琳 吕敬之 冯晓亭 谢中秀

早在春节假期前半个月，90后的木子李就已经在闺蜜群里和两个闺蜜讨论春节如何给父母买礼物这件事儿。但是直到最后一个工作日，她都没能决定到底买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直接给二位老人包现金红包。

“买什么都说不喜欢、用不上、浪费钱，就连送红包也不舍得花。”木子李告诉燃财经，每年春节假期回家，给父母买什么，都会成为她最大的难题之一。

和木子李一样，困于给父母送礼的年轻人不在少数。在小红书搜索“给父母的礼物”，相关笔记超过11万篇，从“过年好物推荐”到“过年送父母礼物攻略”再到“过年送什么给父母，这些最实在！”等。网友们分享的礼物更是从酒水饮料到休闲零食，从保健食品到护肤包包，这届年轻人为了能给父母送一件称心如意的礼物可谓是煞费苦心。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那些年轻人觉得很时尚、很实用的礼物，并不能满足父母的喜好与需求。几日前，一则#老人将女儿送的车厘子5元一斤卖掉#登上微博热搜或许刚好说明了这一点。

据白鹿视频报道称，该车厘子是老人女儿买来过年的，但因为老人不想吃，便拿出来卖掉。截止到目前，该热搜已拥有2.1亿的阅读量和超3000条讨论。尽管不少网友对此表示，“能理解，老人可能不知情，不喜欢吃卖了还能换点钱，也挺好。”也有网友称，“不理解，毕竟是孩子的一片心意。”还有网友表示，“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就在于老人不懂年轻人，年轻人也不懂老人。”

正如上述网友所说，由于年轻人和父母之间的一些习惯、观念以及生活环境等不同，父母在收到儿女送出的礼物的时候不仅不是满心欢喜，还有可能是一通抱怨，最终礼物也难逃被嫌弃和落灰的命运。

网易数读在《救命，给爸妈送礼也太难了吧》中总结到，爸妈对礼物的嫌弃，大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以扫地机器人为代表的闲置吃灰型；第二类是以月饼、保健品为代表的留到过期型；第三类则无规律可循的移作他用型。

以至于有网友表示“给爸妈送礼，难度丝毫不亚于讨好一个挑剔的女朋友”、“他们似乎永远不会满意我们送的任何礼物……”

本期小酒馆，我们和一些热衷于给父母送礼的小伙伴聊了聊他们送礼物的心路历程，以及这些送出去的礼物最后又遭遇了怎样的对待。他们当中，有人送了电动牙刷却成为洗刷神器；有人心疼被晒黑的妈妈送了面膜，最终过期只能扔进垃圾桶；有人为了健康送了保健品，结果却都难逃过期的命运；有的人送过衣服、送过按摩椅，却都沦为闲置物品；还有人的在送礼屡屡碰壁之后，直接选择放弃改为用红包代替。当然，也有的妈妈很爱儿女送的礼，只要是心意，照单全收。

年年送礼却屡遭嫌弃，或许在父母眼中，再昂贵的礼物都比不上儿女的多几分陪伴。

01

给妈妈买的电动牙刷，下场是“洗刷神器”

婷婷| 23岁 电商运营

在给我父母送礼物之前，如果让我评选“年度最值得买的商品”，榜单中一定会有电动牙刷。不过在给我父母送了这个“年度最值得买的商品”后，却让我有点啼笑皆非。

当初，朋友给我安利电动牙刷，并称之“用了后生活质量大大提高”后，我便花了300多元买了一支，也确实觉得使用体验很好。于是我便给父母也各配了一支。

年底是各电商平台的年货节，我给自己囤电动牙刷刷头时，也特意给家里下了单，并叮嘱妈妈要观察牙刷头的颜色及时更替牙刷头。不料妈妈在得知我给家里下单十几个牙刷头时，连连让我退货说用不了那么多，家里有两个刷头分开用就行。当时我便感到疑惑，但由于有事在忙也没多问。

当天回了宿舍后，我便给家里拨通了电话，觉得有必要和父母普及下口腔护理知识。我给妈妈解释说，电动牙刷和普通牙刷一样，得定期更换。但妈妈还是坚持“有两个牙刷头分开刷就行了”。

进一步询问才得知，妈妈因为第一次用电动牙刷时刷出血后便没再用了，简单来说她觉得电动牙刷一点也不好用。“嗡嗡响，像嘴里塞部拖拉机一样。力度还那么大，多刷会估计我的牙都得全部震掉了。”

说了电动牙刷一堆缺点后，妈妈话锋一转，“但是清洁力度真不错，我那喝茶的大杯子茶垢能刷得干干净净。”然后妈妈还娓娓道来了“两个牙刷头换着用”的解释。原来她平时会用电动牙刷刷杯子和鞋子，于是得备着两个不同用途的刷头，“我那运动鞋的网面用电动牙刷特别好处理，刷鞋的大刷子刷不到的都靠它。”

图/“工作中”的电动牙刷 来源/婷婷妈妈

挂了电话后，妈妈还给我发来一张电动牙刷“清洁”后的杯子照片，以证明她说的没错，“电动牙刷真的好用！”并略有得意的和我说，“我现在茶杯泡茶都不用惦记着当天洗，即便放一礼拜都是茶垢，我挤点牙膏和小苏打，电动牙刷一上手，几下就刷干净了。”

听了妈妈的描述我简直无言以对，只好请求客服对揽收状态中的电动牙刷头订单做了拦截退货处理。今年春节送礼我还想送个冲牙器给妈妈，但联想到她很有可能用来清理洗漱台的水垢，还是作罢。

02

按摩坐垫被爸妈闲置，最终只能犒劳自己

木木 | 26岁 文案策划

爸妈年纪大了，经常会觉得腰酸背痛。在外地工作的我，有时回家会看到他们用按摩捶敲后背，心里多少有点酸酸的，就一直在心里盘算着过年回家给他们买个按摩椅当作新年礼物。

但按摩椅又贵又占地方，如果他们不喜欢，搞不好就要变成“躺椅”。一番纠结后，我决定提前“投石问路”，看看他们的反应。

“爸妈，我给你们买个按摩椅吧？”“买了干嘛？你觉得我们会用吗？”“没地方放，我还要收拾，之前买的那个按摩足浴盆，用了两次就再用过了。”电话里，我爸和我妈一唱一和，甚至开始历数我这几年送给他们的那些不合心意的春节礼物。

但年轻人的孝心怎么会被这三言两语打倒，既然按摩椅他们不要，那我就买个“腰颈椎按摩坐垫”。按摩坐垫只需要依靠沙发的支撑就可以用，即使爸妈不用，也不会占据客厅的空间，而且闲置成本也没有按摩椅那么高。

但最终还是我想得太美好了。爸妈打开礼物的一瞬间，用一脸嫌弃来形容可以说毫不夸张。我妈更是直接甩给我一句：“又多一个需要天天擦灰的物件”并让我趁早退掉。但在我的坚持下，按摩垫终于在我家沙发上有了一席之地，想着爸妈可以边看电视边按摩，结果春节整个假期他们也就用了一次，还说“太麻烦了”。

为了照顾我的孝心，按摩垫一直被放在了沙发上，每当视频时，我问他们用没用，他们都敷衍着说用了，但等我再次回家要当面“验收”时才发现，他们连操作都不太熟悉，原来我不在家的时候，他们一次都没用过。

没办法，到了第二年，按摩垫已经从客厅被遗弃到了我的房间。看着我之前送他们的泡脚桶、乳胶枕都成了闲置物品，我便将按摩垫寄到了我工作的地方，毕竟打工人也需要按摩垫放松一下身心。

我也只能安慰自己，虽然送给父母的礼物最终变成了送给自己，但好在没被闲置。但今年春节拿什么孝敬爸妈，我已经连着头疼好几天了，还是没个主意。

03

新皮衣压箱底，春节送礼太难了

晓晓 |27岁 商务

工作第一年，公司组织我们到香港旅行，来到购物天堂，肯定是要买买买的，而又恰逢春节临近，我就想给父母挑些实用的春节礼物带回去。

给父母挑选礼物是件困难事，电子产品爸妈不太需要，化妆品妈妈又不爱用。逛来逛去，我发现这边很多衣服的款式时髦新颖，买回去不容易撞衫，所以逛街的时候我除了给自己看，也开始留意爸妈能穿的款式。

一位经常来香港购物的同事提到，由于香港气候温暖，皮衣一过季就会半价销售，品质又特别好，这次过来她准备买两件带回去。于是，我们结伴来到太古城中心，果然很多大品牌的皮衣都在打折促销，印象中爸妈没有穿过皮衣，看着眼前个性时尚的皮衣款式，想象着他们穿上以后酷酷的样子，我便毫无犹豫的结了账。

但实际上，就算打对折，一件皮衣也要1000多元，为此我还特意少给自己买了几件衣服。没想到当我回到家，兴致勃勃地拿出皮衣在他们身上比划的时候，他们连连后退，满脸拒绝。“这是年轻人穿的，我们这么大岁数，根本穿不出去。”“这得多少钱，赶紧退了吧，留着自己花。”

劝说无效，皮衣成了衣柜里的摆设，只有在亲戚朋友来的时候，我爸才会特意打开衣柜，拿出皮衣，跟大家说这是我特意从香港买给他们的，“太洋气了，没法穿。”最终这两件皮衣的宿命就是“压箱底”。

前两天我回到家又突然想起了这件皮衣，翻出来发现已经掉皮了。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之后送礼物我也再不敢贸然给他们买衣服了，如果实在要买，我也会直接把他们拉去商场，让他们自己选。

04

给妈妈买的面膜，最后归宿是垃圾桶

珠珠丨27岁 广告人

又是一年春节，捧着手机逛着各大APP，思索给爸妈买点什么的我，陷入了惆怅。毕业五年来，陆续给妈妈买过包包、首饰、护肤品，给爸爸买过眼保健仪，也给他们买过衣服……最终好像都没落过好。

尤其是有一年给妈妈买的面膜，最后的结局竟然是放到过期，被扔进垃圾桶。

印象中是夏天的时候，我和妈妈打电话，妈妈提到她被晒黑了，还晒出了斑。我就想着，给她买一些美白的面膜和护肤品，快递回去。为了买到好用、合适的，我还到处搜资料，看看什么面膜好，最后买了30多片Innisfree的面膜，还有当时风很大的Olay小白瓶，线上下单，寄回了家里。

快递到的当天，我给我妈打了电话，问她收到没，跟她说怎么使用，然后再叮嘱她要记得用。她也答应着“好好好”，言语间是欣喜的感觉，我也就没再惦记这事。只是偶尔打电话的时候会问一两句东西用了没，她也会说“用了，挺好”。

我就真的以为妈妈很喜欢也用着挺好，于是春节回家的时候，就又买了一些面膜和护肤品。结果当我回到家，准备把新买的护肤品放到我妈床头柜的时候发现，她用的护肤品还是以前那些，县城小店买的、我没听过名字的产品。我心里顿时一愧疚，以为是用完了我却没及时给我妈买新的，还跟她说“护肤品用完了就跟我说，我给你买就好了”。

但直到一两年后，有一次春节我回家，翻找东西时才发现，护肤品是用了，但这些年买的面膜，都原封不动地堆在床头柜里。我当时既惊讶又气愤，想着当初是我妈自己提出皮肤黑了、长斑了，我才给她买了面膜，结果她却全然没用。于是我气呼呼地拿着面膜去问我妈，我妈也支支吾吾，只说“用不来，不习惯”。

当时我是真的很生气，直接把东西全扔进垃圾桶了。因为的确也过期了。

除此之外，还有我给我爸买的眼保健仪，包装都没打开过。买给妈妈的包包，一年没用几次；给她买的首饰也没戴过。现在每年春节给爸妈买礼物，都成了我的一件烦心事。

但这几天我突然想通了，也许并不是礼物的问题，而是我们将送礼物这个行为太简单化了。从各个榜单来看，给爸妈送礼物翻车最多的就是电子产品。而我们总是将翻车的原因归结为爸妈不喜欢，但却没想过，电子产品的使用是有门槛的，需要熟悉的。我们将电子产品送给父母，都是一给了事，根本没花时间陪他们熟悉、使用。

我送给妈妈翻车的面膜也是一样。妈妈是农村成长起来的，朴实是农村妇女最大的特点，即使爱美，也不太明目张胆。我只是将面膜给了妈妈，却没真的教她怎么用，和她一起用，减少她对陌生事物的不熟悉感。

今年为了省事，我只给爸妈买了吃的。希望下一年，我会更加关心父母需要什么，也花更多时间陪他们去熟悉、使用这些新东西。

05

给爸妈买的保健品，不是被送人就是放到过期

玥玥 | 26岁 图书编辑

作为90后养生大军中的一员，阿胶、枸杞、褪黑素、钙片、维C、维E和养生茶等等都是我的日常必备，对于过节给父母送礼，我也坚持送健康，于是，保健品便成了首选。

我陆续给他们买过富含骨胶原、鱼油、蜂胶、大豆卵磷脂等成分的各种保健品。但当我将大瓶小罐拿回家，换来的却是各种“委屈”。我妈就一句“没病吃啥药”，我爸更过分，拿着瓶子当场让我翻译上面的英文说明，我答不上来他就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句“这么多年英语，白学了”，怼得我没半点脾气。

我妈推崇食补，天天跟我念叨“是药三分毒”，对我给他们买的这些保健品嗤之以鼻，自己却对公园里的保健品推销深信不疑，买了一堆“葡萄籽”、“亚麻籽”和“螺旋藻”之类的号称只含纯天然植物成分的“三无产品”。

我爸更是拿我买的这些保健品送人情。因为我爸喜欢喝酒，所以我给他买了护肝片，谁知道转头他就拿给了一起喝酒的朋友。以至于有一次，他的朋友见到我说护肝片不错、好用的时候，我都没反应过来。等到我问起，我爸就一句“你给我买护肝片，还不如给我买酒呢。”

难怪现在很多报道都说年轻人对保健品比老年人都疯狂，我和爸妈也开启了到底谁在交智商税的争论，但也没争出个所以然。

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会继续给他们买。就算他们觉得这些保健品只是所谓的“安慰剂”，能被安慰剂“洗脑”也不错。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他们一直健健康康。我也明白爸妈的各种“嫌弃”也是为了让我别乱花钱，我们都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彼此的爱。

06

啥都可以，越贵越香

菲菲| 29岁 市场营销

“女儿，今天是你生日啦，是不是要送给妈妈一个辛苦礼物啊？”“下周母亲节了吧，你准备送我什么？”“今年过年你都不回家了，还不准备给我一个礼物补偿一下吗？”

我妈，一位地地道道的东北女人，用她彪悍的一生诠释了什么叫做“撒娇女人最好命。”在我家，从来没有“我不要、太贵了、浪费钱”的拒绝三连，只要我送，我妈都喜欢。

2016年，我刚刚工作，那个时候在一个咨询公司做企业顾问，每个月收入也就只有几千元。那年我妈妈过生日，我特意买了一条名牌丝巾，差不多花了我一个月的工资。我以为，我妈收到后会非常惊讶，或者责怪我买的太贵了。结果，我妈看到我拎着个橙黄色的袋子走进房间，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大笑着说“这是送我的生日礼物吗？”然后非常开心的对着镜子比划起来。

每年，我都有几个固定送妈妈礼物的日期，如我的生日、妈妈的生日和母亲节。平日里如果我看到花花草草或者好玩的小东西也会送给妈妈。当然，我妈妈统统照单全收，从不嫌弃。

去年我来北京工作，发现一个每周送花的软件，觉得我妈肯定会喜欢，于是给自己下单的时候也下单了三个月的花给妈妈。

没几天，我收到我妈的电话“以后你别定这个花了。”我很惊讶地问“你不是喜欢花吗？该不会觉得我浪费吧。”结果我妈回答“哎哟，你花钱我不心疼的，我是心疼花，送过来都蔫巴了。”

我无语凝结，收到了我送礼史上的第一个“差评”。

自从工作后，家里逢年过节的礼包置办都被我承包了。每逢佳节，我妈都会毫不客气的拎着我置办的礼包，提给爷爷和姥姥。如果他们说好吃，我妈就笑笑不说话，如果老人家说“买这些干嘛啊？”我妈立马指着我说“你孙女买的，我可拦不住。”

有一次我问我妈“你怎么从来不心疼我花钱呢？”结果，我妈啃着猪蹄惊讶地看着我“你赚钱难道不是为了花吗？”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们大笑开来。我也感受到了，包裹在这种“全盘接受”背后，是妈妈的乐观和喜爱。

07

各种礼物均被嫌弃，我改用红包讨好父母

新艺 | 26岁 文案策划

我是个特别注重仪式感的人，不管是纪念日还是逢年过节，我都一贯秉持着礼物可以不贵但必须用心的理念来对待。所以每年过年，给父母送礼，对我来说都是一件很值得认真对待的事情。

我记得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我就开始用勤工俭学省下来的钱给妈妈买新年礼物，第一件礼物应该是一件羊毛大衣，花了我差不多1000元。

当时为了给她惊喜，还特意将大衣收到柜子里，等到除夕那天才拿出来。我本来以为她收到大衣会很开心，但没想到收到的却是妈妈一通责备。诸如“乱花钱”、“衣服不实用”、“这么贵”、“净瞎买”等等耳熟能详的词语就都用上了。

但彼时的我以为妈妈的责备是因为我还没赚钱，等到我赚钱之后，她一定就不会这样了。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种情况和我赚不赚钱没有任何关系，也和买什么关系不大。

参加工作的前三年，我给妈妈买过保健品被她说没用，忘记吃留过期。给她买过护肤品，被她说不实用，没必要。给她买过饰品，结果一直不戴最后直接忘记放在了什么地方。

所以从去年开始，我便放弃了我坚持了多年的所谓仪式感，直接给她和爸爸一人包了一个3000元的红包。我记得妈妈收到红包那一刻，也有一丝丝的“抱怨”，说什么“赚钱也不多，不用这样做”，但最后她还是很开心地收下了红包。脸上露出的那种笑容是我送其它礼物时没有看到过的。

今年，我依旧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一个红包，不过红包金额从3000元增加到了5000元。之所以提高红包金额，就是想让他们放心，让他们觉得我在外面工作，工资是有增长的。

其实我大概是可以理解妈妈为什么会喜欢收红包而不是礼物。在她那里，红包虽然给了她，但她也不会买什么，只是帮我继续存着，以后这些钱会原封不动留给我。

这或许就是每一位妈妈的用心和爱。

*文中木子李、珠珠、婷婷、菲菲、晓晓、玥玥、新艺、木木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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